麓蔓

【隔岸，花开】第捌章 真相

浅谈下本文的人设

老福特有个tag是天界合伙人，写润玉*柏麟的同人，有事业向的，也有CP向，也有事业CP一把抓的。

在这篇同人文里，润玉和柏麟就是单纯意义上的天界合伙人，东西天界分而共治。既然是分而共治，双方势均力敌还能保持动态的平衡，相互遏制，但天然集权和分权就存在矛盾，一山不能容二虎，除非一公和一母。

所以，本文分而共治的设定就已经为大战的爆发埋下伏笔。一旦一方势力抬头，就必然会导致对最高统治权的争夺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，概莫能外。

本文润玉会有恋爱脑的时候，但更多还是刻画他作为上位者的野心，修改版的隔岸，后面加了几章润玉的黑化戏份，我对润玉向来不留情。介意请点退出。

相对的，柏麟一贯给人的印象就是三界编制，苍生为重，所以本文会更多落墨在刻画柏麟除了神性以外的人性一面，外冷内热，冷漠慈悲。他也会有害怕的时候。而昙华姑母这个角色的设置，和邝露一样，都是为了彰显他人性的一面，他能独当一面，但他也是需要姑母庇护的小麒麟。

而邝露，我希望赋予她更多人性的一面，让她的性格尽量贴地，而非方方面面都是完美至极的人设。她会颜即正义，会爱美，会有自己的小脾气，会耍小性子，会怕雷，察言观色识时务，会趋吉避凶，还会走捷径。

如果你觉得OOC，那就是我刻意OOC的。

以上。祝食用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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毗娑地狱

毗娑地狱暗无天日，四处都是煞气怨气。

“这鬼地方哪是仙子能待得住的，九重天帝是真狠得下心。”青龙皱眉，不禁嘟囔。

柏麟忍着不悦来到羁押邝露的牢房时，只瞧见了邝露瘦削的背影，如瀑青丝披散在背上，一根月白色的绸带蒙住双眼松垮地束了在脑后。

似乎感觉到了背后有来人，邝露缓缓转过身来，恭敬得体地施了一礼。

“见过柏麟帝君。”

柏麟剑眉一挑，道：“你怎知是本君？”

“唯天选之君方有万圣金光附身，陛下若有心要来，又何须等到此时。”邝露语气平淡，听不出任何失落忧伤的情绪，似乎早已料到润玉不会来。“帝君来接小仙去中天？”

邝露向来聪颖明慧，柏麟自是不会去问她是如何猜到的，他不答反问：“那你可愿随本君回去？”

“帝君能来，想必陛下已然同意。若是邝露不愿，帝君可会就此作罢？”自始至终，邝露的情绪甚至连神色都没有过一丝的波动，淡然得仿佛她并非其中当事之人。不等柏麟回答，她又继续往下说，“不过邝露身为人臣，又岂敢抗旨不遵？”

青龙不禁在心里为实诚的邝露捏了一把汗，正当他想开口替她说话时，他看到邝露忽然绽开了淡淡的笑颜，尔后听到她清泠的声线轻声道：“不过邝露也是愿意的。”

“仙子这是放下执念，大彻大悟了？”

青龙从柏麟的话里品出若有似无的阴阳怪气，觉着自家帝君当真不可爱。仙子都已经改过自新，弃暗投明了，怎么可以这么讥讽仙子呢！万一给人气跑了呢！

大彻大悟？邝露稍愣了一下。期待过，失望过，一次次信念被命数掌掴。她只不过是，不愿意再自欺欺人罢了。

“君待臣有礼，臣事上以忠。是邝露痴妄，僭越了。”邝露凝在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，神色也终于有了些许失望之意。“虽说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，可陛下到底也是寒了两朝开济老臣之心。”

柏麟不禁有些嗤之以鼻，话不留情，一语中的，“他既可以轻而易举左右你的情绪，那他为何又让你不快乐？”

“大抵因为，”邝露嘴角弯弯，却不见半分笑意，月白色绸缎下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眸愈发灰暗。“他身为人君，又何须在意臣子是否称心如意？”

她的心灰意冷，始于润玉推断出她从九重天失踪后其实一直待在中天时，他脱口而出的那句，「什么，那柏麟帝君竟没有追究你擅闯棠梨帝宫？」

彻骨的恶寒冰冷从她的足下开始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，她难以置信，星目圆睁。自始至终，她都从未跟他言及她误闯棠梨帝宫。

「陛下怎知微臣擅闯了棠梨帝宫？」

他一愣，似是多了几分慌乱。

他的反应，让她一直找寻的真相，昭然若揭。

她尽收润玉的惊诧和不解，就那般怔怔地望着她痴恋数千年还誓死效忠追随的陛下。

她眼里的那个人，明明还是她熟悉的样子，但却让她没由来地感到了陌生。

我本将心向明月，奈何明月照沟渠。

真讽刺啊。

她以为她会流泪，可是她没有。哪怕望得眼睛生疼，清澈寒眸中也不曾有过半分的氤氲。

原来信念坍塌，左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。

抢在他开口之前，她又启声，「微臣没有自戕以证清白，让陛下失望了？」

「邝露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！」

润玉恼羞成怒，扬声怒道。

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，陛下想让微臣做什么，直说便是。」

「落星潭和棠梨帝宫的碎星河同源不周山，陛下向来布局严谨，若非血灵子倒行逆施扰乱了陛下气海，以致陛下设在落星潭连结碎星河的瞬移结界上的禁足封印失效，微臣亦不会在那日夜里误闯了棠梨帝宫。」

她本也挠爆头也想不通到底是谁如此通天可以勘破柏麟的结界，直到腾蛇说水煮玉白菜的汁水不够甘冽，她回答若有九重天的落星潭水入馔定然特别甘冽，朱雀接过她的话笑说，那可以用碎星河水，帝君棠梨帝宫里的碎星河其实就是九重天落星潭，一样的。

碎星河，落星潭？她蓦地想起她误闯棠梨帝宫那夜，她明明是走到了落星潭，怎么就成了棠梨帝宫的碎星河了？邝露当时就留了一个心眼。饭后她托青龙白虎去藏经阁借了一摞古书，翻阅了两日才从中找到了一丝端倪。

同源水间交汇互通不受界别水文差异影响。

她想回九重天验证。

其实当时她并没往深多想，只当她真身是清露，与落星潭和碎星河，在本质上是一样的，天然地会产生交汇贯通，加之二者互为同源水，阴差阳错才导致她出现在了棠梨帝宫。

直到柏麟提醒她太巳府功高震主，鸟尽弓藏，兔死狗烹，她才惊觉这件事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。

如果真是因为水系间天然的融会贯通，那数千年来多少神仙曾驻足落星潭，可像她这般莫名其妙无故擅闯棠梨帝宫之事，却闻所未闻。

再说了，千百年来她也不下百次逗留落星潭，为何偏就只是那天夜里，她才误闯了棠梨帝宫？

那天夜里有何特别之处？如果硬要说特别的地方，便只有那晚陛下倒行逆施，割开六条筋脉，将半数仙寿修为注入应龙神元血凝血灵子，为水神仙上以命易命，难道……

她抽丝剥茧到最后才发现，这不是意外，这似乎是一场只针对她精心设计的布局，联想到柏麟帝君的提醒，布局人是谁，似乎已然不言而喻。

但邝露不知道的是，其实润玉也没有想到他针对上清天中天尚未完全成型的筹谋盘算，会因他施行血灵子扰乱气海的缘故，阴差阳错地令以他之灵力为导引的设在瞬移结界上的禁足封印失效，故而让邝露意外误闯了棠梨帝宫。

天界分而治之一直是天帝一脉的心病，润玉早在筹谋逼宫之时，已然开始盘算着称帝后要如何实现天界大一统。

因柏麟是天选帝君，灵力修为浑厚上乘，强行破其结界只会遭到严重反噬，危及自身仙基，润玉不得不另辟蹊径，曲线救国。后来他代锦觅行水神一职，在翻阅《水经集注》时发现九重天的落星潭和上清天的迢星河都发源于不周山冰川，而棠梨帝宫在营建之时，曾引迢星河水辟为碎星河，于是他思忖良久后才巧辟蹊径，利用了它们同源互通的特性，分别在这落星潭、迢星河引水至碎星河的地方，设下了瞬移结界，结界上的禁足封印一旦解除，那么便可从落星潭直接跳过了柏麟的结界，悄无声息经碎星河进入棠梨帝宫，但也仅限于邝露——邝露母亲的真身是用迢星河水浇灌长成的佛莲，邝露作为她的女儿，天然与迢星河便有灵感；加上六界四海八荒，也唯有邝露的真身是露水，与落星潭、碎星河均不互斥。

有那么一刻邝露恼了自己的聪颖，自欺欺人起码不会那么心痛，可仅只是一刻，那一刻过后，她开始有些庆幸，庆幸自己幡然醒悟，一切也都还来得及。

她可以容忍为他独守长夜清寂，可以容忍他从来只是把她视作一个忠臣，可以容忍他明知她对他有意却置若罔闻视而不见，可她唯独无法容忍她一片丹心，甚至赌上整个太巳府斩棘从龙只为成全他的帝王业，他却为了自己的帝王业，如此薄幸地拿她来做局算计她，还企图借她来剪除簪缨世家的太巳府。

她位极人臣理应死而后已不假，可生养深恩，她尚还劬劳未报，她可以提携玉龙为君死，却不能让太巳府跟着一起陪葬。

想她此世神生虚度，光阴如诗，竟一笔一笔都写满了他。一寸土，一年木，一花一树一贪图，虚耗多年等花开等他回头，到底，还是她痴妄了，芸芸里偏爱他眉目旖旎，结果情网自织，一念成痴。

陛下，我本以为只要陪在你身边，我就快乐了。谁知原来你根本就不需要。

到底痴心换不了情深，不爱就是不爱。

岁月赠我一场空欢喜，我本就不快乐，却还要因为你难过。

所以，润玉，我放过你了，也放过我自己。

❀❀❀

邝露对润玉的第一次失望。

下一章是撒糖章节。私以为含糖量还行。